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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下的罪恶汪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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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下的罪恶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冬季,村人在学大寨平整土地。原上的天气很冷,幼学之年的我也加入学大寨的行列,蹭几分工,对父母來说,添不了斤可增两!

晌午歇息,一些小伙子从地埝上抱來些包谷杆、棉花梗爖起火来,大家围了一圈。一边燲火,一边山南海北,说古套今谝起来。记得有一位七十多岁汪氏老汉说的他小的时候,在孟塬坊间盛传的故事,使人难以忘记。

不清楚故事是发生在明末还是清中后期。在塬上的严家村南,楼底村之北有一寺庙,占地十余亩,庙宇数楹,僧人二十余,庙后有一小沟。那时塬上道路窄狭,行人稀少。庙旁有一“大道”,经严、楼,穿蒲峪去商洛,时有商贾大户偶临寺中。庙内树木参天,枯枝虬曲,尤其是小沟里桑榆郁郁苍苍,密匝不风,老鸹、寒雀在夕阳下“呀呀”群旋,为这座古寺增添了悲苍之色。

日月轮递,风霜雨雪。庙里的僧人敲罄诵经,日沐功课,在寂寞里觅乐、寒苦中挣扎,一切似风清月朗。

从严家到蔡家去涧东,有条路从寺旁经过,在蔡家三义庙西北不足里许,北去马村有一胡同小路。在胡同口有一青灰巨石,高二丈多,围三、四丈。巨石距寺后小沟不足一里。那时的三义庙柏荫森森,胡同里草木杂树繁茂、幽寂,时有狼狐出没。在这巨石偏僻之地,曾有过狼袭人,数年里也曾有人口失踪的事发生。小脚女人、小孩每经过都要有人护送。每每有善男信女结队,节日里在巨石旁,焚香斋裱,祭祀神灵,以佑家人平安。

可是,有一年还是发生了几起不寻常的怪事。前后有几位年轻的媳妇在巨石附近失踪。男人以为妻邀娘家多呆几天无以为意,父母以为女儿已回夫家也未讨信。待发现人没了,活不觅踪,死不见尸,引起了极大的悲伤和恐惧。纷纷传扬,巨石是妖怪成了精,专祸害年轻漂亮的女人。一时,人心惶惶,路断人稀。

父母失去了女儿痛断肝肠,丈夫没了爱妻情义难忘。他们都在祈天願地,想方设法寻找,寄希望亲人归来。有一小伙子,无法相信妻怎会无缘无故地没了,他的性格有些愣,不信*神。肩扛梭镖,逡巡在巨石附近、胡同深处,希望能发现蛛丝马跡。一日,他发现离巨石不远处有一土坎,下有一穴,上有枝柴蓬蔽,下有枯草充塞。他便挑出枯草,用梭镖捅了几下,觉得穴有些深,遂顿生疑窦,回家叫来弟弟一同弄个明白。

二人从穴钻入,爬过一道土峈,洞便大了些。二人一人拿梭镖,一人拿火把,仗着胆前行。走着走着,发现在主洞两边有三个小洞。其中一小洞中有一土台,似炕,土台的上方有一放油灯的窑窝,另两小洞一似厕所,一内有骷髅。兄弟俩怕得要死,颤颤競競豁出命继续前行。当钻出洞外时,原是寺院后边的小沟,二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悄悄回家告诉了父母和族长。家人大怒,邀村人亲朋好友商议。此消息似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四邻八村。

天亮后,愤怒的群众蜂拥而至,数百人拿着梭镖、铁钗、耙子、斧头包围了寺庙。僧人紧关庙门龟缩院内。众人放火烧了庙门冲进庙里,推倒神像,打砸器物,放火烧毁殿堂和侣房。僧人除二人被打死外,其余作鸟兽散逃命去了。熊熊大火烧了数天,寺院成了焦土。有人还觉得不解气,推倒残垣断壁,一座寺院从此消失。随着时光的推移,失人毁庙之事便漫漫湮没在人们的记忆里。

汪氏老汉说,他小时村人都是这么说。这时,一同燲火的一弋姓青年站起来说,六0年他十四、五岁逃学,与同学三人跑到严家沟里钻入洞中玩耍,看到的情形与汪氏老汉说的大致相同,只是回家后,被父母知道了,被美美骂了一顿。

自己听到这个故事也已几十年了,总怀疑它的真实性,后还问过几个老人,他们的说辞基本一样,但都作古了,唯弋姓青年也已成古稀之人,觉得它是一个故事、軼闻,也没法考证。只是逡巡多年看到过“严村,古有寺,已毁,不详”,也有一说僧人系流寇,我觉得应是野史。史志无载,可能是有伤风化,有碍官体。

伫立在胡同口的那巨石,是天外来物,还是“地出头”风物造化,存续年月,没有专家考证与记述,不得而知。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在“破除迷信”、“砸烂孔家店”的浩劫中,巨石被凿眼放炮,炸碎之后,成了村民筑墙盖房的基石。如今,当你来到胡同口,哪里被荒草覆盖,问一下村中年长者,他会指着原地告诉你,地平下巨石的根还在。倘若巨石能复生的话,它会引起人们的兴趣,定会成为当地的一个自然景观,现只能作可惜罢了。

作者简介

汪洋,华阴市应急局干部,受家熏陶,喜爱文学与书法。当过武警,曾下派农村任职,乡镇工作十年,散文、通讯曾在中国武警报、乌鲁木齐晚报、华山报发表。

微风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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