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我的简述这是《史记》的第七十篇，主要记述了张仪的生平，另外还收录了两位和张仪同时代的纵横家——陈轸和犀首（公孙衍）的简要事迹。张仪与苏秦师出同门，这篇传记和前一篇《苏秦列传》都记载，苏秦自认为才华不及张仪，于是在张仪投奔自己后，刻意压制张仪，并用计使张仪远走秦国。与此同时，苏秦派出门客，一路暗中帮助张仪各方打点，让张仪顺利成为秦王的重臣。张仪知晓内情之后，立刻表示，绝不和苏秦对着干。但是苏秦死后，张仪在游说各国诸侯时，几乎每次都要把苏秦的主张拉出来痛贬一番。陈轸和犀首都是当时和张仪齐名的纵横家，两个人都和张仪有过或明或暗的较量，算是张仪的死对头。陈轸曾与张仪在秦惠王面前争宠，他的外交主张和张仪一样，都是“连横”。犀首的主张有变化，和张仪恶斗时，貌似主张“合纵”；张仪死后，犀首接替张仪，执掌了秦国的相权，并身佩多国相印，外交方面则变成了一会儿主张“合纵”，一会儿主张“连横”。EXTRACTS我的选摘犀首者，魏之阴晋人也，名衍，姓公孙氏。与张仪不善。……义渠君朝于魏。犀首闻张仪复相秦，害之。犀首乃谓义渠君曰：“道远不得复过，请谒事情。”曰：“中国无事，秦得烧掇焚杅（wū）君之国；有事，秦将轻使重币事君之国。”其后五国伐秦。会陈轸谓秦王曰：“义渠君者，蛮夷之贤君也，不如赂之以抚其志。”秦王曰：“善。”乃以文绣千纯，妇女百人遗（wèi）义渠君。义渠君致群臣而谋曰：“此公孙衍所谓邪？”乃起兵袭秦，大败秦人李伯之下。张仪已卒之后，犀首入相秦。尝佩五国之相印，为约长。INTERPRETATION我的译文犀首是魏国阴晋（今陕西省华阴市）人，他的本名叫公孙衍。西晋史学家司马彪考证，“犀首”是当时魏国官职的名称，相当于六朝时期的“虎牙将*”之类。犀首和张仪关系不好。……义渠，是生活在秦国北方的少数民族，那时候大体活动在今天的甘肃、宁夏一带。有次义渠首领到魏国朝见魏国国君。当时，犀首听说张仪被他暗地里排挤出魏国之后，回到秦国再次当上了相国，心里很不爽，于是想继续给张仪的工作添添堵。犀首就对义渠首领说：“您住得远，这次见面之后，以后不知道还见不见得着您。有个重要的事情，想当面跟您报告一下。”犀首接着说：“中原各国如果不找秦国的麻烦，秦国肯定会对您的国家烧杀抢掠；诸侯如果找秦国的茬儿，秦国忙于应付东线战事，顾不过来，必然会派遣少量使者，带着大量财物，去和您修好。您不妨留意一下是不是这个状况。”后来，东方五国合兵讨伐秦国。碰巧陈轸对秦王说：“义渠首领，算是蛮夷中比较讲道理、懂道理的，现在我们忙于应付东方诸侯，不如给义渠君送点钱安抚安抚他，免得他骚扰我们后方。”秦王说：“好主意。”于是派人给义渠君送去绣花丝绸一千段、美女一百名。义渠君收到礼物后，赶紧把手下召集起来商量对策，说：“这不就是公孙衍预言的情形吗？”于是义渠君果断发兵袭击秦国，结果当然是大胜而回。（所谓“李伯之下”，根据《史记索隐》考证，李伯，是义渠的人名或者地名，这句话意思是说，此次战斗，义渠俘虏了秦国成建制的部队，编入“李伯”这个人的麾下/划归“李伯”这个*区来管理。）张仪死后，和他名气、水平相当的犀首到秦国接掌相权。犀首先后身佩五国相印，有时主导合纵，有时主导连横，无论哪种情况，他本人都是协约的“话事人”。DREAMING我的臆文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又遇到了司马迁。
我
：
（跽，揖）太史公啊，读了您的《苏秦列传》和《张仪列传》之后，我觉得，战国时代的纵横家们，真是一群奇怪的人啊……
司马迁
：
（微笑）先生何出此言？
我
：
按照太史公的说法，您那个时候，世间对苏秦的评价普遍不高，主要是因为张仪后来一直对苏秦本人及其主张大加挞伐。
司马迁
：
（点点头）
我
：
虽然张仪一度对苏秦感恩戴德，但是说到底，两人的学说和主张有区别，产生分歧还是正常的。就算我没什么文化，其实也是能理解张仪为什么要诋毁苏秦的。
司马迁
：
（又点点头）
我
：
不过张仪和陈轸成为死对头，我就有点搞不懂了。
司马迁
：
为何？
我
：
他们都是主张“连横”的呀！算得上志也同，道也合。为什么志同道合的人，会成为死敌呢？
司马迁
：
哈哈。这二人么，道合，是一定的。志同呢，也不假。不过……先生以为，他们的志向，究竟是什么呢？
我
：
（愕然）诶？？？（使劲挠挠头，颇想了一会）太史公的意思，他们的志向，都是追求自己个人的利益？
司马迁
：
（继续点点头）是啊。先生说得没错，战国策士都是自私的人，自己个人的名望和富贵才是他们追求的目标，至于各国的兴衰存亡和百姓的苦乐死活，对他们而言，都是浮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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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坐席）太史公犀利啊！这下我明白了！虽然张仪和陈轸志同道合，但是，谁上位，谁就得到全部的名望、权力和财富，故而会为了争宠，以命相搏。
司马迁
：
（掩嘴笑）
我
：
（继续滔滔不绝）而且，我也明白犀首为什么一会主张“合纵”，一会主张“连横”了！说到底，就是为了他自己获利。
司马迁
：
（清清嗓子）先生如此激动，是否因为你从来之处，很多这样的人啊？（脸上浮起几丝坏笑）
我
：
（轻轻叹了口气，沉默了一小会）其实，人，哪个不自私呢？（顿一顿）不过，对于战国策士这种满口大道理却又包藏私心的人，我所从来之处，有个特别的称呼。
司马迁
：
（拱手）愿闻其详。
我
：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司马迁
：
（若有所思）学到了……
司马迁一语点破战国纵横家的自私自利，没想到数千年来，人性的弱点竟是丝毫不改！我一时心塞，竟突然醒了……于是我赶紧起来，记录下这个奇异的梦。
□参考书目：《史记》，中华书局，年9月第一版《中国历史地图集》，中国地图出版社，年10月第一版notWhe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