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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眼里常含泪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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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眼里常含泪水(随笔)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这是凡断文识字者都很熟悉的诗句,出自著名诗人艾青。说实话,我很小就知道了这句诗,年轻时也曾上台朗诵过这首诗,可从心里头真正感受这句话的分量却是近来一段时间的事。

我的性格并非柔弱,可不知何故,最近发现自己常常会莫名地感动。

看到池塘里的一群红鲤鱼游过草丛的时候;

听得栖灵塔上的一阵风铃掠过耳边的时候;

看到毕业多年的学生集体返校围坐在身边的时候;

听得一声谢谢您啊老师给了我谋生的本领的时候;

看到年迈的岳父两手搭在岳母的肩头步履蹒跚地挪向卫生间的时候;

听到孙儿那银铃般的欢声笑语回漾在家院惹飞了蜜蜂和彩蝶的时候;

……

哦!到底是花甲之人了,心怎么就如此的脆弱了?很多时候心里一感动便会流泪。

几天前的一个早晨,于卧榻上随意打开手机,听得一段朋友发来的华阴老腔《给你一点颜色》:

女娲娘娘补了天,

剩下块石头是华山。

鸟儿背着太阳飞,东面飞到西那边。

……

哦!那“补了天”一句简直就是石破天惊,穿透了野莽洪荒。“东面飞到西那边”一句又悠扬地在你的心里宛转。

“伙计们!抄家伙!”几位上了年纪的西北老汉活脱脱的生命狂疯一般地感染了你。琴鼓锣板镲铑一起上,伴着古老的嗓音和原始的铿锵,一道向你扑了过来。那粗犷的老腔果真是从*土里蹦出来的,那嘶哑的老腔果真是西北风刮过来的。

为什么天空变成灰色?为什么大地没有绿色?为什么人心不是红色?为什么雪山成了黑色?为什么犀牛没有了角?为什么大象没有了牙?为什么鲨鱼没有了鳍?为什么鸟儿没有了翅膀?啊……

连续八个“为什么”的天问!仿佛把我也推到一个不容置辩的被告席上。“啊……”那强烈而绵延起伏的咄咄质问分明是天地人神的共同无奈与集体呐喊。演唱者谭维维,一位并不知名的歌手,却竭尽她全部的情感源泉让惊天动地的震撼喷薄而出。

听得我只顾得泪流满面……

天空和大地做了伴,鸟儿围着那太阳转。华山和*河做了伴,田里的谷子笑弯了。

哦!那是一支美丽的田园牧歌,是一席温情脉脉的古老文明。

记得我的一位学生曾在习作里写下一句这样的文字:我要狠狠地把自己埋在土地里,看他究竟能不能发芽?那真的让我拍案叫绝。写得何等的好啊!是的,不管我们是否已经登上了月球,不管我们是否已经潜入了海底,我们的根会永远深扎在厚厚的*土地里。他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可我们哪一个不是农民的儿子?

为什么沙漠没有绿洲?为什么星星不再闪烁?为什么花儿不再开了?为什么世界没有了颜色?为什么我们知道结果?为什么我们还在挥霍?我们需要停下脚步?该还世界一点颜色!啊……

紧接着六个寒逼的人间之问,仿佛把我们每个人推向一个不可回避的悬崖绝境。我,你,他,一定也都在其中,不可逃脱。

我们能不能都停下脚步扪着心问问自己:我们的家园怎么了?我们的灵性在哪里?

我只顾得泪流满面……

真的没法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一点也没有矫情,更没有眼疾,可我的泪就是止不住!我感谢喊着华阴老腔的西北老汉和年轻的摇滚歌手谭维维,你们让我的心灵经过了一场圣洁的洗礼。

……

我内心的感动怎么就那样轻易?好不容易回过神,可一转眼又看了到里约奥运会上女排夺冠的消息,耳边又响起雄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我那不争气的脆弱之心又一次地被击中。

唉,我的眼睛又湿了……

初秋于扬州和美居

附视频:华阴老腔《给你一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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